北河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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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新AVG】Inferno ;Gate(Chapter one上+选项)

  1. 原标题:费老五的一百零一种死法。命运石之门AU的互动AVG小说——大体上是,费老五同志穿越回Quest for the Silmaril之前试图挽救自己惨败的精生顺便救一下CP小命的故事。

  2. 主CP见标题,一共三个结局。每一章末尾有分歧选项,将决定不同的剧情走向和掉落小故事(?)。各位可以将想看的分歧写在评论里,我会从中选择票数最多的那个往下写。

  3. 随着剧情发展可能会出现以下雷点:神奇的私设和报社的发展;人物崩坏、黑化或死亡,某些比较刺激的分歧会拆CP;(各种意味上)令人不适的桥段和描写以及不合时宜的笑点。

  4. 本质上是一时兴起搞出来的东西,无条件欢迎各位发表问题意见脑洞。

  5. 更新时间不能保证,只能说我尽量_(:з)∠)_

  6. 没问题的话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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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One

事情的直接起因,是一个士兵的长枪。

那些士兵和他不一样,原本过着舒适安逸的生活。说是士兵,却几乎没有多少战斗的经验,大意,软弱,像成片的野草被一群残兵败将轻松地轧过。

就是这样不成气候的对手中也有着几个出人意料的疯子,比如说他眼前这个——在他恍惚的一刹那,从尸堆中猛地跳出来,伴随着一道枪尖的闪光直逼他面前。

那是一把做工极其优秀的长枪,即使在那安定的数百年中,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财力大量生产这样的兵器。但在这里,它仅仅是普通士兵的装备,为这个像狼一样悲嚎着的年轻士兵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他的铠甲,贯穿了他,深深地钉入墙壁中。

他稍微眯起眼睛,看见那张愤怒至扭曲,失血至灰白的脸庞被希望重新照亮。

不过,果然还是太大意了。

他默默扬起手中的剑,让还未成型的希望随着那颗年轻的脑袋一起飞了出去。它像幼童玩的皮球一样在血和泥里骨碌碌地滚了很远,直到在某根柱子边停下来,以一副空洞的喜悦的样子远远回望着他。

战场——至少是他眼前所见的这一带——又回归了平静,如同刻意要填补这样的空白似的,他胸腔里的某个器官醒了过来。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留意到它的动静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以为它被替换成了一块石头,或是根本不存在了。但偏偏是这种不赶巧的时候,它又出现了,挂在穿胸而过的枪刃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根神经的扭曲和颤抖,一挣动便被切裂,越是切裂越是抵死挣扎,将鲜血汩汩泵出体外。

逐渐耗光了它和他最后的气力。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也许其中还有更多的细节,那些都已经随着生命一起流失了。如今唯一能想起的,只有陪着他一同沉入黑暗的,虚假的星空。

Curufinwe·Atarinke,伟大的Curufinwe·Feanaro那渺小的儿子,死在了Doriath的战场上。

按理说,本该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

·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据医官说没发现问题。她们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突然倒下。”

……

“不会是……”

“那样的话我会知道的。”

……

“我去拿……”

……

“Curvo……Curvo?”

……

……

“Curvo,你还好吗?!”

Curufin的视线中空洞地映着俯在面前的脸庞,像是水面映着倒影,昏暗且飘满了涟漪,尽管还有大致清晰的轮廓,却没有其意义。

“你还认得出我吗?”

倒影大幅度地晃动了成了一大团模糊的银白色,糅合了昏眩的钝痛狠狠地抽打着他的神智——对了,他还有这种东西。所以说,他还在思考。

“……Turkafinwe。”

极其魁梧高大,有如磐石般强硬猛虎般矫健的猎人的映像颤抖了,掩着脸仿佛随时都能放声大哭——永恒的黑暗里原来还有这么烂俗温馨的情景吗,他还以为只要眼睛一闭不睁,什么都不想就完事了。

啊,好吧,看来他还没有陷入永恒的黑暗,那……

Curufin本能地从躺平的状态跳了起来,冲破间隔意识和外界的无形隔膜,扑向那被他以“Turkafinwe”称呼,更泛用的名字叫作“Celegorm”的精灵。

“Silmaril不在Dior那里!”他嘶吼着,“一个小姑娘拿着它,我看见了!再不追他们就要离开Doriath了!”

Celegorm接住了他,但面对这毫无预兆的爆发似乎失去了下一步动作的判断,没有把他推回床上,而是任由他拽着自己的领子凶猛地撕扯:“等等,你冷静一点。”这种话居然也能轮到自己来说——Celegorm脸上写满了这样的感慨,“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提到Doriath?Silmaril又怎么了?”

“你聋了吗?!我都说……!”

Curufin急得想站起来揍他,半途却被贯穿胸腔的剧痛击倒——对了。他本能地抓紧了胸口,自己被一个在尸堆里装死的家伙给——“……?!”他震惊地低下头,透过颤抖的指缝,能看见的只有安然无虞的苍白皮肤。疼痛鲜明地烙在神经上,但别说穿心而过的血窟窿了,连一道细小的刀疤都没有。

Celegorm狐疑地打量着弟弟,从他的眼中,Curufin看见了自己脸上正呈现着一种堪称奇观的神态。

“这里不是Doriath。”

Curufin的视线越过他肩头,望向头顶的天花板,深蓝色石砌的天顶上镶嵌着无数细小的宝石。

“那……”

“我听到有声音,是Curvo醒——啊,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虚掩的门打开了,先前离开的另一个人端着托盘走进来。他像是笼罩在微光闪烁的薄雾中,第一眼能够看清的只有璀璨的金发,以及胸前那条精致繁复的项链。

Curufin顿时陷入了连呼吸声都没有的安静之中,浑身如盐柱般僵硬冰冷。 

那个时候,Celegorm伸出手臂挡在了他面前,可能是觉察到了他瞬间的异常,也可能是单纯地出于直觉或是敌意。那个身影在他眼前仅仅是一闪而过,但即使只有一瞬的残影,他也不可能认错。

“Fela……gund……”

遥远过去的死者用愉快肯定的应和,抽去了支撑Curufin神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

“你已经死了。”

这是Curufin第二次醒来后,对金发的国王说的第一句话。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提醒——来点提神饮料吗?我保证这回绝不会有奇怪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

“来,饮料。”

一只高脚杯被强硬地塞到Curufin鼻子下,里面盛着颜色和气味都极其不祥,咕噜咕噜冒着白沫的液体。

“不要,有毒。”Curufin被子缩了缩,眼睛依旧越过杯沿,凝视着某个黑暗的点。

尊敬的我王,伟大的我王——一般人会如此恭敬地称呼他,血脉相连的亲属会直呼他曾经从海那边的世界带来的某个名字。而Curufin还记得自己通常叫他作Finrod,或是Felagund,这个名字Nagrod的矮人们用来称赞照耀地底王国的太阳,在Curufin口中意味则会更刻薄一些——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如果我已经死了的话,那么能和我毫无障碍地交谈接触的你肯定也离活着的概念很遥远了,灵魂又怎么可能被毒死呢?”

“滚。”

“真遗憾。”

酒杯和Finrod手上那一把争奇斗艳,晃得他睁不开眼的大宝石戒指从面前离开了,他微微松了口气,但丝毫没能摆脱现状。胸口上那个不存在的洞仍在淌血,令他想再自我放弃地昏睡一会儿都做不到,也无法思考。尽管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脸麻木地裹在被子里发呆而已,他自己却感觉像是仅靠单手在断崖边悬挂了三天三夜,离摔死很遥远,可还不如摔死。

Finrod绕着床边转来转去,见实在难以把饮料推销出去,只好自己举起杯子喝了下去——然后毫无预兆把脸贴了过来。

直到对方的舌头缠上了他的舌头,Curufin才被从白日噩梦的状态中强行拉了出来。一股从感觉来说像火焰,从味觉上则根本无法评断的液体流进了喉咙里。

猝不及防的悲鸣和干呕都被亲吻堵住了,无处发泄的灼辣气息在食道里横冲直撞,令Curufin错觉自己随时能像火龙一样从七窍喷出黑烟来。他捏起拳头捣向对方肋下,Finrod迅速舔了下他的上颚后,机敏地扭身闪开了。

Finrod装模作样地皱起眉。

“啊,味道真恶心。”

“这不就是你的发明吗?自己喝过了再拿给别人啊!”Curufin被呛得泪眼朦胧,愤怒地锤床大吼。

“当然是因为不敢喝才想让别人帮忙试一下的啊。如果不是你今天恰好在议会上昏倒了,我应该会拿去给Artaresto吧。”

“……你怎么不去死呢?”

Finrod满意地眯起眼睛:“虽然味道确实差了点,可效果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不是吗?”

Curufin愣了愣,国王像一只金羽的天鹅栖落在床沿,在他颤抖发麻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欢迎回到现实,我至爱的堂亲。”

他们隔着稀薄,温暖的空气,以眼神和泛着些微辛辣余味的气息依偎在一起。在外人的眼里这个情景想必十分惊人,但这里,在盘踞了整个Narog河谷,巨兽般的繁荣国度的一角只有Curufin和金发的国王,两个死者分享生存的证据。这样暌违已久的接触取代了无形的伤口,令Curufin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世界上不存在无穷的解答。当所有的错误答案都被剔除后,剩下的那个选项,不论看起来有多不合理,都必定是正确答案。

“做噩梦了吗?梦见我死了……唔,不对,那对你来说大概是个好梦。”

他还活着,他确实死了,但是还活着。他不能否认自己被杀死是现实的话,他还活着就是比现实更现实的现实。

“不是梦。”

是未来,他从未来回来了。证据就鲜明地烙在他的记忆里。

Finrod替他把散乱的长发仔细捋回耳后:“发生了什么?”

Curufin能感觉到某种他无比熟悉的眼神,有时国王会像这样看着某朵步入凋零的玫瑰,或是Celegorm剥制后挂在房间里的鹿头,不过也仅仅是看着而已。Curufin沉默了一阵,摇了摇头。

“不想跟我说的话,要不要我把Turko再找来?”

“他去哪里了?”Curufin顺水推舟地往下问,心里明白自己并不大在意答案是什么。

“Edrahil想跟他谈谈在秋猎时期增派巡逻人手的问题,把他叫走了。所以我现在是在替他照看你。”

“秋猎……”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对不对?”Finrod愉快地说,“Turko第一次提议举办这活动好像还是昨天的事,结果转眼已经是第九年……怎么了?眼神突然变得那么可怕,需要再来一杯——”

Curufin一把将他推开,亲密的氛围像肥皂泡一样破裂了,洞室中特有的湿冷感再度涌上来。Curufin吸了口凉气:“没事,去帮我把Turkafinwe找来吧,我想起来有件事情要跟他说。”

“唉,这该是求国王替你跑腿的态度吗?”

“不到一分钟前这还是你自告奋勇的提议,什么时候变成我求你了?”

Finrod腆着脸笑起来,伸手抹去Curufin眉间紧拧的痕迹,然后还给他一个印在额前的亲吻。他的长发垂落下来,即使隔着眼睑Curufin也能看见光芒,像是从金色的钻石中散射出来般耀眼明亮。那只是仅仅数秒间的事情,随着多层的绸缎摩擦和宝石轻柔碰撞的声响,他的存在感逐渐远去了。

“哦,对了,如果还想要饮料的话尽管提,我书房里还有一大锅……如果不在Edrahil发现之前处理掉可能会有点麻烦。”

Finrod最后的话隔着门传来,像一阵冷风吹过Curufin胸前那个无形的大洞。

·

他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对Finrod没有,对Celegorm更不可能有。

确认Finrod真的离开了,而不是站在门后开什么劣质的玩笑之后。他拖着死肉一样沉重的双腿走下床,来到洞室角落的木衣橱前,拉开柜门,镶嵌在衣橱内侧的立镜里浮现出茫然的黑发精灵的身影。比上次他在Doriath的镜宫里瞥见他的时候要健康一些,穿的不是铠甲而是绣着高贵暗纹的丝质睡衣,他拉开衣领,注视着镜中那大理石质地般苍白无暇的胸膛。

疼痛依旧像岩浆一样在皮肤下翻滚着,只是随着适应有了冷却的趋势。

衣橱里满是同色系的黑袍子和黑斗篷,他随便扯了一件裹在肩上,走出房门。

铺设丝绒地毯的长廊在眼前延伸着,石壁和立柱上以成片的金箔掩盖了原本灰暗的色彩,在火炬的照耀下使整个空间中都浮动着金色的光辉。面前没有一个人,因为……对,这是他要求的,他不喜欢有人在他的房间附近徘徊,大概别人也不想靠近杀亲者的居所。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出现了另一个轻柔的脚步声,是个捧着花篮的侍女。

“你过来。”

他回忆着曾经在这里时说话的口气,叫住了她,这比起他在战场上发号施令的样子要友善得多了。可侍女还是被惊得浑身一颤,花篮“啪”地翻落在地,滚落到他脚边。他弯腰捡起花篮,塞回她手中。

“不,不好……意思,my,my……lord。”她抖得像一根风中的藤蔓,她悄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凝视着她。瞬间吓得把头低到了胸口,“请问,有什么……”

他想了想,伸手捏了下那涨得通红的脸颊。

“是真的。”

“噫?!”

侍女发出尖细高亢的吸气声,瘫坐在地上,他绕过这可怜的女孩,径直离开。

这是个蚁巢般的国度,他回想着,宫殿连同所有最宝贵的财富一起被隐藏于最深的地方。往上依次是内城、作为交界的集市、第二外城、第一外城,军队驻扎在靠近地表的地方。而沿着眼下这条路继续往下的话……

静滞的空气泛起了些微的波动,隐隐的金铁敲击声回荡在岩间,他停顿了一下,掉头往上走去。

幽深的回廊交错盘缠,如同巨兽的神经缠绕着这片土地,构成复杂的形状。每一个岔路都指向至少四个方向,但行走于其间的人通常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与其说是习惯了每天都会走过的路,不如说是在长久的年月中他们已经与之同化为整体。而他甚至比他们了解得更多,所以轻易地找到了一条无人光临的岔路,绕到宫殿后面,在那里找到了一道往高处延伸的窄长阶梯。

这是一条相当漫长的通道,连火把都没有,只在粗凿的岩壁上镶嵌了一些会散发微光的矿石。他踏着湿冷的阶梯拾级而上,中途停下来休息了好几次——他回忆起了第一次经过这里时暴躁的心情,一边吸着长年累月的积灰一边抱怨着这样的通道毫无意义,除非这尽头的木门后藏着什么比Nauglamir更稀奇的宝贝。

但结果……

“看,是地面!” 

随着记忆中的声音,他走进了刺目的光芒中。

以长于算计和嘴臭闻名的Feanor之子Curufin,头一次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干巴巴的惨笑。

退一万步说,他的所见之人可能全是幻觉,两处地底的王国的构造完全相同别无二致,也没有人能把已经被龙火烧尽的Taur-en-Faroth和Narog河谷给整个搬到Doriath顶上。干燥的风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凉意,林海的浪尖泛着一层金黄色,这也确实是秋天的迹象。

“哈,恶作剧吗?”

话是这么说,但又是谁的恶作剧?

……不,不可能。

他几乎不经思考便否决了第一个浮现的可能性。

在小时候Curufin就听说过无数精灵为黑暗俘虏玩弄的故事,现在这类事情对他来说更是屡见不鲜。虽然那家伙的趣味低级到什么程度都不奇怪,但他显然更喜欢更直接,更持久的,能让对方流血,惨叫,绝望,痛不欲生的把戏——比如把俘虏吊在悬崖上风吹日晒好几年;或者干脆只是让他们做苦力,无聊了拎出来抽几鞭子或是喂几口狼,再让他们拖着残缺的身体继续无尽头的工作。

而Curufin显然不能把这片清爽的美景称作是折磨,眼下的状况只能说是……

他垂下眼,俯视着下方的石塔。

那道长得恐怖的阶梯不仅从地底最深处一直通往地面,它的尽头甚至是一座瞭望塔的顶端,Curufin现在就站在塔楼的看台上。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真的是从各种意义上都被惊呆了,一段除了累人之外毫无意义的阶梯通向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尽头,国王将他拉过来真的不是为了耍他而是想向他炫耀这个伟大的秘密工程——一座建在Taur-en-Faroth高地最高处的愚蠢的破石塔,唯一的出入口在塔顶,想要离开只能往回走到地底最深处或是从高耸的看台上跳下去。

“这个位置视野很好!虽然是在森林的最中心,但建了这座塔之后就能一直望到Narog河谷和Talath Dirnen。”

“难道这是个秘密哨岗吗?”Curufin眯起眼睛,从这里确实可以望到森林的边缘,但也只是勉强可以。

“怎么可能呢,我想就算是Edrahil也不会愿意每天从那道楼梯走上来替我放哨的。”Finrod陶醉地深吸着森林的气息,“只是我有时候也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恕我直言,你呼吸新鲜空气的时间可比坐在王座上的时候多多了,而且堂堂正正地从正门出去不好吗?”

“是啊,我外出的时间已经很多了,再多一些的话议会想必会很有意见的。所以只要看看风景就好,而且最好是除了我之外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偷偷躲在这里偷懒感觉会很刺激……”

“那你还带我过来?”

“有时候秘密要和别人分享才会更有乐趣啊。”

不可理喻。当时Curufin只能这么想,这多半又是国王某天喝高了之后一拍脑子做出的决定。Finrod·Felagund就是这样的家伙,想到了就会去做,行动力值得称赞,但是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别人都在命运中绞尽脑汁地挣扎时,他的态度就像片轻飘飘地躺在水流上的树叶,因为不考虑、不在乎,反而比任何人都乐观。

这种乐观总有一天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Curufin不会预言,他只判定事实。

于是在他流亡到Nargothrond的第九年秋天——就是现在——国王为自己的生命拨下了倒计时。

Curufin当然不会感到惋惜,不只是Finrod,还有更多的亲族。为诅咒铺路的生命何其众多,他那点天生稀少的眼泪分给每个人半滴都不够。可Finrod不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他的死亡会超越悲伤的意味,成为诅咒——Curufin曾经思考过那家伙是不是一直在装傻,实际算计过要拉多少人给他陪葬,那是他在某段失眠严重的时间里每天都在干的事情。虽然最终他还是觉得,Finrod善良又简单的大脑里装不下那么复杂的念头。但那没能熄灭他的怒火,也没能改变结果。

Finrod死了,以那为起点,Curufin剩余的生命变成了一场滑坡事故,最终将他送到了Doriath某个无名士兵的枪尖上。

如果有个意图捉弄Curufin的幕后推手的话,Curufin敢肯定他想看的就是这个。

“……恶趣味。”

Curufin嗤笑,Laurelin最后的果实缓缓飘向西方,将他和石塔的影子拉长,像漆黑的短剑刺入森林之腹。剑尖直指向与地平线融为一体的Talath Dirnen,如此一看Nargothrond的边界仿佛被天际的黄昏之火包围着,与一切隔绝。

愚蠢的国王只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这里的视野很好。好得Curufin仿佛能亲眼看见他痛楚的记忆正从地平线彼端走来。

“……”他忽然因强烈的违和感怔住了。

这一切实在太不寻常了,阻挠了他的正常思考,竟然浑浑噩噩了这么久才找到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Finrod当然会死,但那只是他记忆中的事实,而现在……什么都还未发生。

是谁造就了这个局面,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有意而为还是无心之举——只要没有什么超乎想象的存在跳出来承认自己为以上那些事情全权负责,那便无所谓,对他来说只要有这个现状就足够了。

他可以改变未来。

他可以……

“……杀死,Beren。”

 

 

 分歧点(1):该怎么杀死Beren?

【A:是男精就刚正面。】

【B:能背刺的活傻子才去刚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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